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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得到他想得到的，即使邁克羅夫特把那些所謂的系統圍得水洩不通，但是仍然會有安全漏洞。
他的弟弟，夏洛克·福爾摩斯，就是大英政|府唯一的安全漏洞。
夏洛克總是喜歡用華生醫生的電腦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而黑進華生醫生的電腦可比黑進數據庫容易得多。莫裏亞蒂足有證據得知，莫蘭自從戰場歸來就一直歸於M16下屬的某個組織，他從未離開那裏，也從來沒有脫離過邁克羅夫特的掌控。
他的莫蘭總是該死的忠誠。
埃裏克不會欺騙他，這是莫裏亞蒂最喜歡這個可怕的男人的一點，即使他殘忍冷血，卻不屑與撒謊。莫蘭是狩獵者，但是莫蘭自始至終盯著的，就只有那麽一個人。
夏洛克，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莫蘭唯一的任務目標。
難道……
拇指突然傳來疼痛，莫裏亞蒂冷著臉盯著被自己再次咬破的手指尖，臉上突然出現了十分詭異的笑容。
“怎麽了？”埃裏克皺起眉頭。
莫裏亞蒂眉眼彎彎，慢悠悠的吮吸掉手指上的血。男人有張可愛而漂亮的臉蛋，不過他總是讓自己的神經質破壞那份美感，但此時此刻，顯然莫裏亞蒂想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他在計劃著惡作劇的時候表情總是那麽討人喜歡，這種似曾相識的神情讓洛基挑起眉尖，邪神心裏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黑發男人沒有註意到洛基眼中難得的善意，他把手指□□，用手帕擦拭幹凈，然後將手帕扔到一旁，自己則是歪了歪頭，俊俏的臉上一派平和淺淡的神情，只是那雙棕黑色的眼眸裏隱藏的深沈算計讓人看著心裏發怵。
邁克羅夫特，可以代表大英政府的男人，唯一的弱點現在已經被小吉姆捏在手裏了呢，事情，有趣起來了。
緩步上前，莫裏亞蒂湊近了埃裏克。埃裏克是個高個子的德國男人，他抵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莫裏亞蒂，只看到這個英倫男人輕輕地踮起腳尖，似乎在述說一個小秘密的小孩子一樣開心，他的嘴唇甚至可以碰到埃裏克的下巴，但是莫裏亞蒂有顧忌般的保持了個友好的距離，輕聲嘟囔了一句：“親愛的埃裏克，我想我知道了個秘密，而且是個很好玩兒的秘密，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說看。”埃裏克臉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他手上卻把玩著一枚硬幣，顯然如果莫裏亞蒂有什麽異動，埃裏克就會用著枚硬幣毫不猶豫的貫穿可憐的小吉姆的腦袋。
莫裏亞蒂呵呵的笑，眼睛瞇起來：“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偉大的萬磁王，只是不知道你會用什麽來交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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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合上門，邁克羅夫特看著早就靜候在門口的安西婭，神色冷淡。只不過他合上門的動作很輕，眼神也很謹慎，小心翼翼到對待一件珍寶。
“BOSS。”安西婭輕輕走上前，努力讓自己的音量不至於把屋子裏頭的好探長驚醒，“我們失去了莫裏亞蒂的蹤跡，福爾摩斯先生顯然不希望我們打擾到他，他現在正在巴茲醫院。”
邁克羅夫特很清楚安西婭口中的福爾摩斯先生是誰，助力小姐只會用這種稱呼稱呼他的弟弟。邁克羅夫特一言不發的做到辦公桌後，這個男人的臉上難得一見的出現了焦急的神色。
他比夏洛克大了七歲，自從那個紅彤彤的小肉團降臨到人間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平生第一次懂得了什麽是守護。
家人，是他的底線，不容觸犯，犯之即死。
邁克羅夫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眼睛看向一旁的點心塔：“莫蘭給我出了個難題，不得不說，他找了個足夠麻煩的小情人。”
安西婭撇撇嘴，當初她還大半夜的為了莫裏亞蒂去買玫瑰沐浴露……哦，自己一定是吃壞東西了。
好看的馬卡龍也激不起邁克羅夫特的食欲，那些小甜餅就在那裏朝他招手，卻發現以前對她們趨之若鶩的男人開始無視他們了。邁克羅夫特看向安西婭，問道：“我要知道莫蘭的去向。”
“他在聽從您的命令，緊盯著福爾摩斯先生的蹤跡。”
邁克羅夫特微微挑眉，這種情況讓人覺得反常：“你是說，他一直跟著夏洛克？”
“不，跟蹤定位線是他一直在貝克街。”
邁克羅夫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站起身，伸手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個號碼，但是對面卻顯示的是無人接聽。
“BOSS？”安西婭的聲音有些驚異不定。
邁克羅夫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突然想起了莫裏亞蒂志在必得的眼神，這讓他覺得不舒服。他撐著下巴在椅子上呆了會兒，然後站起身來，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了一份文件。
即使靈活運用了現代科技，邁克羅夫特卻依然不曾給於過他們全部的信任。他喜歡紙和筆，這些東西比起電腦是那麽忠誠。而福爾摩斯兄弟似乎都又把人建成檔案的習慣，區別是，夏洛克喜歡建立起來的是嫌疑人的檔案，而邁克羅夫特建立起來的，都是威脅。
威脅到帝國權威的，威脅到偉大利益的，威脅到夏洛克的。
他並不知道莫蘭曾經的記憶去了哪裏，但是邁克羅夫特喜歡莫蘭的忠誠，喜歡他的嚴謹，也喜歡這個男人在看向他的時候全心全意的信任，這很讓人安心。即使莫蘭有一些毛絨絨的小過去——可能會威脅到帝國權威的過去——可是邁克羅夫特依然願意使用他。
這是一份威脅，也是一位把柄，就看使用者是如何運用，而邁克羅夫特一直善於運用這些。
邁克羅夫特看了看這份文檔，他很清楚，裏頭的東西足夠毀掉莫蘭，可是最終，他還是把它放了回去。
“希望你的忠誠一如往常，莫蘭上尉。”邁克羅夫特瞇了瞇眼睛，倨傲，冷漠，他此刻的表情，和他的弟弟是那般相似。
一切，為了最偉大的利益。
☆、47·小吉姆的祝福
夏洛克走上巴茲醫院樓頂的時候,已經有預感這次兇多吉少。
華生已經被他騙回了221B——只是一個小謊言——大偵探獨自一人走上屬於他的角鬥場。他打開了頂樓的鐵門，就看到莫裏亞蒂拿著手機坐在那裏,手機裏傳出了震耳的音樂，夏洛克並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他在這種常識問題上總是匱乏的厲害。
莫裏亞蒂擡起頭,看著大偵探,彎起唇角，粉色的嘴唇揚起一抹欣喜的弧度。他關掉了手機裏面的播放器，然後把它揣進口袋,黑發男人站起來走近夏洛克：“真高興能看到你，偵探先生,希望過去的幾天你一切都好。”
夏洛克口袋裏就有槍，是的,他準備了這個。有時候和瘋子說話是說不通的，暴力手段不可避免。
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莫裏亞蒂來戳他臉的手，就聽到莫裏亞蒂有些不高興的嘟囔：“小氣鬼。”
夏洛克微微低下頭，看著他，琥珀般的藍綠色眼睛裏沒有絲毫情緒：“你逃不掉的，莫裏亞蒂，任何事情都會有破綻，你遠遠達不到天衣無縫。”
“當然，達不到。”莫裏亞蒂聳聳肩膀，眼睛不自覺地就看向似乎觸手可及的藍天。
總是霧氣陰霾陰雨霏霏的倫敦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美妙的讓人厭煩。
黑頭發的小吉姆似乎踏著舞步一般的繞著夏洛克走了一圈，嫉妒地看著偵探的長腿，再擡起眼睛時有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你知道麽，偵探先生，我原本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我想告訴你一串密碼，當然，那不存在，沒有人會相信不到二十個字節的二進制代碼會成為解開倫敦所有門禁的鑰匙。可是，大偵探，你會相信，因為你的小腦袋瓜兒，”莫裏亞蒂比了個手勢指在太陽穴上，嘴巴裏嘬出了個尖銳的聲響，“總是要把問題想得很覆雜。”
“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呢？”夏洛克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手指尖一直沒有從口袋的手槍保險栓上拿下來。
莫裏亞蒂抿起嘴唇笑，他歪著腦袋，似乎根本不在意夏洛克此時的動作一般，梳得整齊的頭發被他扒拉的有些亂：“因為我遇到了個很好玩兒的人，他讓我知道了，感情，會成為人身上最致命的毒藥。我可以靠著它掌控你和我一起在黑暗裏起舞，我的大偵探，你最致命的弱點就在小吉姆手裏，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毀掉他。”
夏洛克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或許早就預料到小吉姆的把戲，可是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耳朵嗡嗡直響。
莫裏亞蒂的聲音沒有停，他就像惡魔一般的美妙，但每個單詞都像是利箭一樣讓人退無可退：“我根本不用用那些奇怪的手段逼迫你，夏洛克，只要那個好醫生在，你就會和我一起做游戲，這真好玩兒不是麽？哦，我還記得呢，那時候在游泳池旁邊，他看到你的時候臉蛋通紅的模樣，是那麽誘人……”
理智告訴他，現在談判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是每個人都有任性的權利，現在的夏洛克完全壓制不了澎湃的情感，他們叫囂著要毀滅面前這個壞笑的男人，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嚷著撕裂這個會傷害好醫生的家夥。
所以在夏洛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提前行動了。往前跨了一步，有力的手掌死死地拉拽住了莫裏亞蒂的領子往後壓去，莫裏亞蒂根本沒有反抗，他毫不懷疑知道大偵探松手自己就會從這裏摔下去變成過去式。但是，他眼中卻閃現出來興奮的光芒。
有對死亡的膜拜，有對刺|激的追求，但更多的，是因為莫裏亞蒂看到了夏洛克此刻的眼睛。
金色的，絕不僅僅是因為陽光的反射，而是純然的金色，裏面的情緒如同波浪一般起伏，那麽美麗，美麗的讓小吉姆想要挖下來珍藏。
窮慣了的人總是有些奇怪的收集癖。
莫裏亞蒂癡迷的伸手去摸，卻被脖子上越來越嚴重的窒息感阻止了動作。
“告訴我，莫裏亞蒂，你的目的。”夏洛克瞇起眼睛，死死地盯著莫裏亞蒂。
莫裏亞蒂彎起唇角，脖子上的手讓他的聲音不覆以往的美妙，沙啞著，小吉姆慢悠悠的說：“告訴我……”告訴我，你的變種能力。但這句話還沒說完，莫裏亞蒂就直直的看到了旁邊一棟樓上的反光。
或許剛剛的角度讓那裏成了個死角，可是現在莫裏亞蒂被挾持著，腰往後彎成了個奇怪的弧度，讓他可以看到那個角度，也可以看到那裏的人。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手套，黑色的槍。
但是那頭如同太陽般的金色短發是莫裏亞蒂不會認錯的。
那是莫蘭，他的莫蘭，依然盡忠職守的守護在夏洛克身邊的，塞巴斯蒂安·莫蘭。
莫裏亞蒂瞇起眼睛，突然改了主意。和萬磁王的約定本來就可以隨時撕毀，邁克羅夫特怎麽樣本來就和他無關，那些倒黴催的找自己解決事情的毛毛蟲也可以完全無視，洛基……哈，他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莫裏亞蒂現在最感興趣的事情變了，所以莫裏亞蒂吞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彎起唇角，帶著幾分興奮和隱藏在眼底的陰冷，聲音輕緩：“告訴我，親愛的夏洛克，你願不願意用你的命去換華生醫生的命呢？”
“什麽？”夏洛克皺起眉頭。
莫裏亞蒂的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的邊沿，有些神經質的笑起來：“從這裏跳下去，不然，你的華生醫生就會死，完完全全的。”
夏洛克眼中的金色光芒瞬間消散，他猛地把莫裏亞蒂拉拽起來，瞪著眼睛有些茫然。莫裏亞蒂輕輕的笑，那雙棕黑色的眼睛裏，第一次展現出肆無忌憚的狠毒。
“就是這樣呢，夏洛克，就是這樣呢。”莫裏亞蒂的笑聲因為剛剛的束縛顯得有些嘶啞，但就更聽的人發毛，“我曾經以為你是不一樣的，聰明，陰冷，可是事實證明你也只是個普通人。”
夏洛克一言不發，他的腦袋裏或許在思考者如何脫身，又或者在思考著，那個金棕色頭發的男人。
莫裏亞蒂微微擡起頭，他的眼睛裏是毫不顧忌的輕蔑。那種蔑視是那麽顯而易見，如同看著一個螻蟻：“從華生醫生走進你眼睛的那天開始，夏洛克，你就滾落神壇，你現在就是最普通不過的人類，絲毫不值得矚目。”
夏洛克盯著他，突然，彎起了唇角：“你在欺騙我，莫裏亞蒂，十分拙劣的欺騙。”
莫裏亞蒂一楞，顯然夏洛克的反應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沒有人會死，我不用跳下去，約翰也會很好，因為，我、有、你。”夏洛克最後幾個字說的很有韻律，唱詩一般的跳躍，“只要你在我手裏，我就有把握保證安全，難道不是麽，小吉姆，這明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莫裏亞蒂看著他，低垂了眉眼。
是的，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是掌握了夏洛克的弱點，可是夏洛克卻抓住了這裏面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只要莫裏亞蒂在他手裏，就沒有人會受到傷害，可是這一切所有一個大前提。
“不，你不會。”莫裏亞蒂嘟囔著，有些委屈。
夏洛克慢慢走了幾步，靠近了莫裏亞蒂，微微低頭，是個很暧昧的距離：“正義的天使總是站在我這一邊，但是，莫裏亞蒂，可不要搞混了，我永遠不會和他們是一類人。”
如墨般的黑暗啊。
莫裏亞蒂彎起了唇角，他湊近夏洛克的臉，仔細觀察著男人的眼睛。好看的如同琉璃，在陽光下反射著不同的光彩，那麽美麗。
“我還是成功了呢，夏洛克，”莫裏亞蒂伸出手，撫摸著夏洛克的臉頰，如同在撫摸一件藝術品，“我還是把你拉入了黑暗，墮入深淵，折斷你的翅膀染黑你的羽毛，親愛的夏洛克，我們到底還是一樣的。”
約翰·華生把你拉下神壇，沾染了人類氣息的你永遠不覆當初的靈性，現在你又為了他把心靈獻給撒旦。
愛情，多麽玄妙，甚至能讓人失去信仰。
“我甚至可看到呢，夏洛克，你的羽毛在消失。”莫裏亞蒂瞇起眼睛，表情有些陷入夢幻般的迷茫，“那真美。”
夏洛克眼中閃現過驚駭，想要離開莫裏亞蒂，卻發覺自己的手被莫裏亞蒂牢牢握緊，不得掙脫。
莫裏亞蒂的眼睛似乎在看著夏洛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著的是夏洛克身後那座樓上的男人。他的莫蘭，那蔚藍色的眼睛依然那麽美麗呢，莫裏亞蒂歪了歪腦袋，笑容簡單而無害。
“祝福你，夏洛克。”
祝福你，我的塞巴斯蒂安，希望你會想我。
猛地拔出口袋裏的手槍，槍口伸到嘴裏，莫裏亞蒂開槍開的毫不猶豫。
夏洛克下意識的松開手往後退去，而接下來的事情讓他第一次喪失了基本的理智。
一聲巨響，鮮血蔓延。
那個總是微笑的小吉姆躺在地上，笑容淺淡，眼睛卻依然盯著那抹金色，無神的眼睛中倒映著金發男人的臉，似乎就只執著的想看清男人蔚藍色的眼眶中滾落的一顆淚水。
而後，莫裏亞蒂的眼睛徹底沈寂。
☆、48·巴茲的天臺
洛基之所以被稱為邪神,前者是因為他層出不窮的壞點子，後者是因為他依然保留著身為一個神所應該具備的能力。
相比較於人類,他更加強大,更加聰穎，並且，更加不顧一切。
不過顯然,洛基並不覺得自己必須要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偷聽兩個螻蟻一般的中庭人互相爭吵。是的,即使巴茲醫院樓頂上的莫裏亞蒂和夏洛克的說話聲音並不大，可洛基依然會把他們的交談歸結為爭吵。
因為他們的信仰是那樣的大相徑庭。
洛基百無聊賴的坐在石板上，他可以完美的掩飾自己的身影，讓他得以逃過所有人的眼睛,選取好了最佳看戲角度的洛基把手上的鐵球拋來拋去。這是那個叫做埃裏克的男人給他的,顯然埃裏克對於自己的磁場對洛基無效這點感到很有興趣。
長長久久的爭論其實半點沒進到洛基的腦袋，洛基把更多的心思花費在了觀察不遠處的高樓上埋伏的莫蘭身上。他擁有著比莫裏亞蒂更敏銳的視覺和聽覺，所以他能看到莫裏亞蒂看不到的。
那個金頭發的男人，他的藍眼珠一直盯著的是莫裏亞蒂，而他的槍口，一度對準了拉扯著莫裏亞蒂領子的夏洛克。
這讓洛基輕輕挑起眉尖，寶石般的綠眼睛裏閃過一絲迷惑，接著就是了然和嘲諷。
又一次的背叛，顯而易見，而背叛的理由，那麽可笑。
無論是欺騙他，還是舍棄自己，要做的就是接近他，纏住他，用情|欲蒙住他的眼睛，用愛情麻痹他的心靈，親愛的洛基，你會做得很好。
這是莫裏亞蒂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小吉姆並不知道，這句話讓洛基死死地刻在了腦袋裏。他或許曾經有過懷疑，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切，洛基哪裏還有不信的。
就在莫裏亞蒂毫不猶豫的飲彈自盡之後，莫裏亞蒂吹了聲口哨，然後輕巧的跳到莫裏亞蒂身邊，歪著腦袋看他。人類的眼睛看不穿神的偽裝，所以夏洛克咬著牙的來回張望時沒有看到洛基，莫蘭用微微顫抖的指尖撥動保險栓時沒有看到洛基。
可是，原版已經死的無比透徹的莫裏亞蒂，那雙無神的眼睛卻慢慢有了焦距，裏面，倒映出來的是一個仔細盯著他瞧的綠眼睛男人。
把子彈取出來，我很難受。莫裏亞蒂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傳達出自己的不適。
“先說好，你可別亂動，不然的話血流不止我可沒辦法救你。”洛基聳了聳肩膀，在心裏嘟囔了句“柔弱無力的螻蟻”，伸出手指微微一勾就弄出了子彈——這個塑料玩意兒還真硬——然後手掌拂過，就止住了流血的傷口。
洛基可以制造出莫裏亞蒂已死的假象，可是這些血液卻必須要貢獻出來，小吉姆不惜弄傷了自己的脖子，顯然，他很疼，最討厭的是疼還喊不出來。
小吉姆真可憐。只有眼睛可以動彈的莫裏亞蒂郁悶的看向洛基。
洛基坐到了莫裏亞蒂身邊，小心的躲避開了血跡，然後抱著膝蓋看著不遠處來回踱步的大偵探：“你覺得他會怎麽樣？”不等莫裏亞蒂回答，洛基就慢悠悠的說，“當然，他會尋求他哥哥的幫助，那個也姓福爾摩斯的家夥搞黃了我不少案子。”
莫裏亞蒂轉轉眼球，表示讚同。
“不過我覺得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洛基彎起嘴角，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喜悅感。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高樓，那裏，莫蘭仍然一動不動的趴在窗邊，可他手上的來覆槍卻已經閃爍紅光，“你的同居人顯然對你的‘死亡’很不滿意，瞧瞧，他生氣起來的模樣真嚇人。”
夏洛克已經走到了樓頂邊緣，他在往下看，手放在口袋中的手機根本沒有機會拿出來。
莫裏亞蒂轉著眼睛去看莫蘭，果然看到了紅光閃爍。
自己已經死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莫蘭壓根兒看不到洛基，那麽，唯一的目標就只有已經停住腳步的夏洛克。
雖然笑不出來，可這並不能阻止莫裏亞蒂突然好轉的心情。他躺在那裏，聞得到自己的血液的甜腥氣味兒，冰冷的地板讓他後背生疼，但顯然莫裏亞蒂覺得心裏無比舒坦。
我親愛的塞巴斯蒂安，你好像做了個不得了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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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顯然看到了莫蘭，事實上在莫蘭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時候還是挺好發現的。
他是一個變故，是夏洛克腦袋中三十六種計劃中的唯一的變故。
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站到了樓頂邊緣，往下看了看，沒有任何準備措施的街道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他拿著手機，只要摁下通話鍵就能接通邁克羅夫特的電話，可他卻不能動一下手指尖。
沒有人比夏洛克更明白他那位哥哥的心思，曾經夏洛克被毒|品迷惑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幾乎把整個倫敦都倒了個個兒就為了找到他，甚至不惜動用最精銳的隊伍，差點引發國際恐慌。那是個為了保護他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一旦這件事情讓邁克羅夫特知道，那個男人頭一個犧牲的，就會是華生。
告訴我，親愛的夏洛克，你願不願意用你的命去換華生醫生的命呢？
夏洛克回頭看了看仍然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的莫裏亞蒂，微微閉了閉眼睛。自己或許贏了他，但是到底還是要面臨這個抉擇。
真是幹得漂亮，莫裏亞蒂。
在心裏感嘆了一句，夏洛克回過頭重新面對著湛藍的天空。他擡著頭，看著觸手可及的藍天，下了個決定，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莫裏亞蒂說的沒錯，他掌握了自己的弱點，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夏洛克才能感覺到他的好醫生有多重要。
“邁克羅夫特，你總是說愛情是理智的敵人。好吧，我現在承認你是對的，該死的，你總是對的。”夏洛克低沈的嗓音在天臺回蕩，或許是說給身後的莫裏亞蒂聽，又或許是說給自己聽。
他輕輕吸了口氣，等往下面看的時候，那雙眼睛再次恢覆了美麗而冷靜的光芒。看著走下出租車的華生，他拿出手機，摁下的唯一的快捷鍵。
‘餵？夏洛克，你在哪裏！’華生聽上去很著急，好醫生總是那麽擔憂著自己的同居人。
夏洛克彎彎唇角，輕輕開口說了句：“回到原地，約翰，擡起頭，我在上面。”
擔下所有的罪責，然後跳下去，用最屈辱的方式，用愛的名義，夏洛克知道自己再留下一段遺言後就可以保護他的好醫生不受傷害。
只是，這個過程未免太過讓人厭惡，而夏洛克甚至可以完美的拿捏好自己的每個動作表情，也能猜想到自己的同居人到底會有多難過。
扔掉手機，也扔掉了華生的叫喊，夏洛克張開手臂一躍而下。
在陪同赫德森太太看的肥皂劇裏，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有圓滿的結局，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不過顯然肥皂劇不可靠。
真是，讓人厭惡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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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微微挺直了身體，漠然的看著從天臺上掉落的男人，看著他狠狠地摔在地上，鮮血滿地。
這裏沒有監控攝像頭，沒有M16的人員跟蹤，莫蘭無比清楚這一切。
收起槍，他卻久久沒有起身，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依然盯著對面的天臺不放。眼框裏的那顆淚水早就被風幹了，男人的表情堅毅而果斷，如墨深沈。
就在莫裏亞蒂的身上迸濺出血花的瞬間，莫蘭抓住了一直以來總是在腦袋裏一閃而過的那些碎片。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或許不夠完整，但卻足夠深刻。
最深刻的，莫過於在戰場上，一個黑色頭發的矮小男人撲住了他，被彈藥碎片傷的血流不止。他叫自己上尉，他有一雙棕黑色的眼睛，他叫，莫裏亞蒂。
莫蘭靠著墻，用手緊緊地捏住了自己嗡嗡作響的腦袋。很疼，可是莫蘭那依然零碎散亂的記憶卻無法拼湊出一段完成的過去。他有些後悔自己在心理治療的時候沒有乖乖配合，或許他就該聽從吉姆的，換一個心理醫生。
是啊，自己早就該聽他的，他的小吉姆，他總是那麽有道理。
覺得眼前都開始模糊的時候，金發男人卻握緊了拳頭，淡漠著臉沒有絲毫表情的把槍收進黑色提包裏。這時候，他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
他的手頓了頓，而後摁動了接聽鍵。
無比沈穩，不帶絲毫顫抖。
“安西婭。”他的聲音低沈好聽，是屬於成熟男人的味道。
‘BOSS想知道你的位置，莫蘭，你在哪裏？’
莫蘭的眼睛看向窗外，此時，夏洛克已經被擡上擔架往醫院裏面送，地上的血液已經慢慢變得沒有了鮮活的顏色：“我跟在BOSS弟弟的身邊，我很好。”
電話那邊似乎松了口氣，顯然心提得很高的安西婭對於莫蘭的回覆很是安心，女人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變得和緩起來：‘那福爾摩斯先生的情況如何？BOSS很著急。’
莫蘭的眼睛轉向天臺上，那裏，莫裏亞蒂孤零零的躺著，一動不動。莫蘭站起身來，彎起唇角，露出了個冰冷的笑，可聲音卻依然平淡無波，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
‘那你是否可以回來一趟，BOSS說最近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需要當面跟你說。’
莫蘭把玩著手上的槍，低垂眼簾：“……我會去找他的，一定。”
然後，不等安西婭回應，他就把手機狠狠扔到地上，拿起槍，漠然的扣下扳機。
小小的黑色手機瞬間四分五裂，崩裂開來的零件撒了一地。莫蘭微微擡起下巴，腳上的小牛皮靴慢悠悠的踩上去，然後，用了力氣碾了一圈。
金色的發絲一如往昔的燦爛，但蔚藍色的眼睛卻深沈的如同海水一般。
眸子深沈。
☆、49·第歐根尼俱樂部
莫裏亞蒂並不知道夏洛克是生是死,因為他被洛基直接帶回了貝克街222B，這中間也讓莫裏亞蒂享受了一把瞬移的感覺。
那感覺真難受，就像整個人被壓扁了以後再拉長，憋得胸口都喘不上氣。莫裏亞蒂死死地拉住了洛基的袖子以確保自己不被甩出去,可是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打了個趔趄。談後,他就被無情無義的洛基像是抗麻袋一樣的背起來，還聽到那個人抱怨了句“真沈”。
那你就把我放下來啊！
“洛基，你帶回來了什麽……哦，這不是吉姆麽？”托爾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而洛基則是根本不理會他,扛著可憐的小吉姆大步進了屋子,然後把莫裏亞蒂狠狠的扔在地板上。
莫裏亞蒂悶哼一聲,這一下子比剛剛還來得疼,他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洛基根本是夾帶私貨，莫裏亞蒂很無奈。強撐著地板坐起來，就看到綠眼睛的男人揉著肩膀去拿茶杯，而托爾則是大喊一聲“弟弟你不舒服我來幫你”就迅速的沖上前去倒好茶水端在洛基嘴邊。
洛基挑挑眉，不置可否的喝下去，看起來悠然自得。
單身一人的莫裏亞蒂嘟起嘴吧，十足十的委屈：“壞蛋洛基，秀恩愛分得快……”
“嗯？”坐在扶手椅上的洛基把左腿搭在右腿上，從喉嚨裏擠出了個音節。
莫裏亞蒂撇撇嘴巴：“沒什麽。”爬起來，拿出手絹擦了擦脖子上殘留的血跡，讓看向托爾，擺出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又見面了，托爾，希望你一切都好。”
托爾也回了個笑容，事實上，對於洛基的朋友，雷神並不吝嗇釋放好感。但沒等他說話，就聽到洛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我餓了。”
雖然在洛基面前托爾明顯會讓情感阻礙智商，可是他也看得出來，自家弟弟恐怕有事情想和莫裏亞蒂談論。而這個事情，洛基並不想讓自己知道。托爾不喜歡洛基有事情瞞著自己，可任何拒絕的話在對上那雙朦了層水霧般的綠眼睛的時候，就什麽都說不出了。
“……我出去一下。”托爾果斷的起身，然後抓上一把錢就離開了房門。
莫裏亞蒂扶著墻走到沙發上坐下，對著洛基揚起一抹假笑：“看起來你哥哥對你很不錯。”
洛基卻是滿不在意的撇撇嘴，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屋子角落的姆喬爾尼爾——雷神之錘——那上面隱約的光芒閃爍可不是他眼花。
他的哥哥啊，似乎也開始變得聰明起來了呢。這兩天自己不在的時候恐怕他又和美國的所謂朋友們通話了，那個渾身都是盔甲的小鐵人兒總是不教他做好事，看起來，托兒心中幾乎要被洛基幾乎要消磨掉的戒心，此刻再次生長了出來。
不過幸好，洛基是個耐性不錯的男人，而姆喬爾尼爾也沒那麽聰明，只要自己不使用力量就一切相安無事。
洛基托著下巴，散漫的眼睛看著莫裏亞蒂：“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按照道理，你既然死亡也就沒有了社會身份，想要重新捏造一個身份可是件麻煩事兒。”
對別人來說麻煩，可對莫裏亞蒂來說卻是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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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弟弟，夏洛克·福爾摩斯，就是大英政|府唯一的安全漏洞。
夏洛克總是喜歡用華生醫生的電腦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而黑進華生醫生的電腦可比黑進數據庫容易得多。莫裏亞蒂足有證據得知，莫蘭自從戰場歸來就一直歸於M16下屬的某個組織，他從未離開那裏，也從來沒有脫離過邁克羅夫特的掌控。
他的莫蘭總是該死的忠誠。
埃裏克不會欺騙他，這是莫裏亞蒂最喜歡這個可怕的男人的一點，即使他殘忍冷血，卻不屑與撒謊。莫蘭是狩獵者，但是莫蘭自始至終盯著的，就只有那麽一個人。
夏洛克，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莫蘭唯一的任務目標。
難道……
拇指突然傳來疼痛，莫裏亞蒂冷著臉盯著被自己再次咬破的手指尖，臉上突然出現了十分詭異的笑容。
“怎麽了？”埃裏克皺起眉頭。
莫裏亞蒂眉眼彎彎，慢悠悠的吮吸掉手指上的血。男人有張可愛而漂亮的臉蛋，不過他總是讓自己的神經質破壞那份美感，但此時此刻，顯然莫裏亞蒂想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他在計劃著惡作劇的時候表情總是那麽討人喜歡，這種似曾相識的神情讓洛基挑起眉尖，邪神心裏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黑發男人沒有註意到洛基眼中難得的善意，他把手指□□，用手帕擦拭幹凈，然後將手帕扔到一旁，自己則是歪了歪頭，俊俏的臉上一派平和淺淡的神情，只是那雙棕黑色的眼眸裏隱藏的深沈算計讓人看著心裏發怵。
邁克羅夫特，可以代表大英政府的男人，唯一的弱點現在已經被小吉姆捏在手裏了呢，事情，有趣起來了。
緩步上前，莫裏亞蒂湊近了埃裏克。埃裏克是個高個子的德國男人，他抵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莫裏亞蒂，只看到這個英倫男人輕輕地踮起腳尖，似乎在述說一個小秘密的小孩子一樣開心，他的嘴唇甚至可以碰到埃裏克的下巴，但是莫裏亞蒂有顧忌般的保持了個友好的距離，輕聲嘟囔了一句：“親愛的埃裏克，我想我知道了個秘密，而且是個很好玩兒的秘密，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說看。”埃裏克臉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他手上卻把玩著一枚硬幣，顯然如果莫裏亞蒂有什麽異動，埃裏克就會用著枚硬幣毫不猶豫的貫穿可憐的小吉姆的腦袋。
莫裏亞蒂呵呵的笑，眼睛瞇起來：“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偉大的萬磁王，只是不知道你會用什麽來交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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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合上門，邁克羅夫特看著早就靜候在門口的安西婭，神色冷淡。只不過他合上門的動作很輕，眼神也很謹慎，小心翼翼到對待一件珍寶。
“BOSS。”安西婭輕輕走上前，努力讓自己的音量不至於把屋子裏頭的好探長驚醒，“我們失去了莫裏亞蒂的蹤跡，福爾摩斯先生顯然不希望我們打擾到他，他現在正在巴茲醫院。”
邁克羅夫特很清楚安西婭口中的福爾摩斯先生是誰，助力小姐只會用這種稱呼稱呼他的弟弟。邁克羅夫特一言不發的做到辦公桌後，這個男人的臉上難得一見的出現了焦急的神色。
他比夏洛克大了七歲，自從那個紅彤彤的小肉團降臨到人間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平生第一次懂得了什麽是守護。
家人，是他的底線，不容觸犯，犯之即死。
邁克羅夫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眼睛看向一旁的點心塔：“莫蘭給我出了個難題，不得不說，他找了個足夠麻煩的小情人。”
安西婭撇撇嘴，當初她還大半夜的為了莫裏亞蒂去買玫瑰沐浴露……哦，自己一定是吃壞東西了。
好看的馬卡龍也激不起邁克羅夫特的食欲，那些小甜餅就在那裏朝他招手，卻發現以前對她們趨之若鶩的男人開始無視他們了。邁克羅夫特看向安西婭，問道：“我要知道莫蘭的去向。”
“他在聽從您的命令，緊盯著福爾摩斯先生的蹤跡。”
邁克羅夫特微微挑眉，這種情況讓人覺得反常：“你是說，他一直跟著夏洛克？”
“不，跟蹤定位線是他一直在貝克街。”
邁克羅夫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站起身，伸手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個號碼，但是對面卻顯示的是無人接聽。
“BOSS？”安西婭的聲音有些驚異不定。
邁克羅夫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突然想起了莫裏亞蒂志在必得的眼神，這讓他覺得不舒服。他撐著下巴在椅子上呆了會兒，然後站起身來，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了一份文件。
即使靈活運用了現代科技，邁克羅夫特卻依然不曾給於過他們全部的信任。他喜歡紙和筆，這些東西比起電腦是那麽忠誠。而福爾摩斯兄弟似乎都又把人建成檔案的習慣，區別是，夏洛克喜歡建立起來的是嫌疑人的檔案，而邁克羅夫特建立起來的，都是威脅。
威脅到帝國權威的，威脅到偉大利益的，威脅到夏洛克的。
他並不知道莫蘭曾經的記憶去了哪裏，但是邁克羅夫特喜歡莫蘭的忠誠，喜歡他的嚴謹，也喜歡這個男人在看向他的時候全心全意的信任，這很讓人安心。即使莫蘭有一些毛絨絨的小過去——可能會威脅到帝國權威的過去——可是邁克羅夫特依然願意使用他。
這是一份威脅，也是一位把柄，就看使用者是如何運用，而邁克羅夫特一直善於運用這些。
邁克羅夫特看了看這份文檔，他很清楚，裏頭的東西足夠毀掉莫蘭，可是最終，他還是把它放了回去。
“希望你的忠誠一如往常，莫蘭上尉。”邁克羅夫特瞇了瞇眼睛，倨傲，冷漠，他此刻的表情，和他的弟弟是那般相似。
一切，為了最偉大的利益。
☆、47·小吉姆的祝福
夏洛克走上巴茲醫院樓頂的時候,已經有預感這次兇多吉少。
華生已經被他騙回了221B——只是一個小謊言——大偵探獨自一人走上屬於他的角鬥場。他打開了頂樓的鐵門，就看到莫裏亞蒂拿著手機坐在那裏,手機裏傳出了震耳的音樂，夏洛克並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他在這種常識問題上總是匱乏的厲害。
莫裏亞蒂擡起頭,看著大偵探,彎起唇角，粉色的嘴唇揚起一抹欣喜的弧度。他關掉了手機裏面的播放器，然後把它揣進口袋,黑發男人站起來走近夏洛克：“真高興能看到你，偵探先生,希望過去的幾天你一切都好。”
夏洛克口袋裏就有槍，是的,他準備了這個。有時候和瘋子說話是說不通的，暴力手段不可避免。
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莫裏亞蒂來戳他臉的手，就聽到莫裏亞蒂有些不高興的嘟囔：“小氣鬼。”
夏洛克微微低下頭，看著他，琥珀般的藍綠色眼睛裏沒有絲毫情緒：“你逃不掉的，莫裏亞蒂，任何事情都會有破綻，你遠遠達不到天衣無縫。”
“當然，達不到。”莫裏亞蒂聳聳肩膀，眼睛不自覺地就看向似乎觸手可及的藍天。
總是霧氣陰霾陰雨霏霏的倫敦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美妙的讓人厭煩。
黑頭發的小吉姆似乎踏著舞步一般的繞著夏洛克走了一圈，嫉妒地看著偵探的長腿，再擡起眼睛時有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你知道麽，偵探先生，我原本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我想告訴你一串密碼，當然，那不存在，沒有人會相信不到二十個字節的二進制代碼會成為解開倫敦所有門禁的鑰匙。可是，大偵探，你會相信，因為你的小腦袋瓜兒，”莫裏亞蒂比了個手勢指在太陽穴上，嘴巴裏嘬出了個尖銳的聲響，“總是要把問題想得很覆雜。”
“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呢？”夏洛克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手指尖一直沒有從口袋的手槍保險栓上拿下來。
莫裏亞蒂抿起嘴唇笑，他歪著腦袋，似乎根本不在意夏洛克此時的動作一般，梳得整齊的頭發被他扒拉的有些亂：“因為我遇到了個很好玩兒的人，他讓我知道了，感情，會成為人身上最致命的毒藥。我可以靠著它掌控你和我一起在黑暗裏起舞，我的大偵探，你最致命的弱點就在小吉姆手裏，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毀掉他。”
夏洛克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或許早就預料到小吉姆的把戲，可是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耳朵嗡嗡直響。
莫裏亞蒂的聲音沒有停，他就像惡魔一般的美妙，但每個單詞都像是利箭一樣讓人退無可退：“我根本不用用那些奇怪的手段逼迫你，夏洛克，只要那個好醫生在，你就會和我一起做游戲，這真好玩兒不是麽？哦，我還記得呢，那時候在游泳池旁邊，他看到你的時候臉蛋通紅的模樣，是那麽誘人……”
理智告訴他，現在談判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是每個人都有任性的權利，現在的夏洛克完全壓制不了澎湃的情感，他們叫囂著要毀滅面前這個壞笑的男人，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嚷著撕裂這個會傷害好醫生的家夥。
所以在夏洛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提前行動了。往前跨了一步，有力的手掌死死地拉拽住了莫裏亞蒂的領子往後壓去，莫裏亞蒂根本沒有反抗，他毫不懷疑知道大偵探松手自己就會從這裏摔下去變成過去式。但是，他眼中卻閃現出來興奮的光芒。
有對死亡的膜拜，有對刺|激的追求，但更多的，是因為莫裏亞蒂看到了夏洛克此刻的眼睛。
金色的，絕不僅僅是因為陽光的反射，而是純然的金色，裏面的情緒如同波浪一般起伏，那麽美麗，美麗的讓小吉姆想要挖下來珍藏。
窮慣了的人總是有些奇怪的收集癖。
莫裏亞蒂癡迷的伸手去摸，卻被脖子上越來越嚴重的窒息感阻止了動作。
“告訴我，莫裏亞蒂，你的目的。”夏洛克瞇起眼睛，死死地盯著莫裏亞蒂。
莫裏亞蒂彎起唇角，脖子上的手讓他的聲音不覆以往的美妙，沙啞著，小吉姆慢悠悠的說：“告訴我……”告訴我，你的變種能力。但這句話還沒說完，莫裏亞蒂就直直的看到了旁邊一棟樓上的反光。
或許剛剛的角度讓那裏成了個死角，可是現在莫裏亞蒂被挾持著，腰往後彎成了個奇怪的弧度，讓他可以看到那個角度，也可以看到那裏的人。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手套，黑色的槍。
但是那頭如同太陽般的金色短發是莫裏亞蒂不會認錯的。
那是莫蘭，他的莫蘭，依然盡忠職守的守護在夏洛克身邊的，塞巴斯蒂安·莫蘭。
莫裏亞蒂瞇起眼睛，突然改了主意。和萬磁王的約定本來就可以隨時撕毀，邁克羅夫特怎麽樣本來就和他無關，那些倒黴催的找自己解決事情的毛毛蟲也可以完全無視，洛基……哈，他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莫裏亞蒂現在最感興趣的事情變了，所以莫裏亞蒂吞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彎起唇角，帶著幾分興奮和隱藏在眼底的陰冷，聲音輕緩：“告訴我，親愛的夏洛克，你願不願意用你的命去換華生醫生的命呢？”
“什麽？”夏洛克皺起眉頭。
莫裏亞蒂的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的邊沿，有些神經質的笑起來：“從這裏跳下去，不然，你的華生醫生就會死，完完全全的。”
夏洛克眼中的金色光芒瞬間消散，他猛地把莫裏亞蒂拉拽起來，瞪著眼睛有些茫然。莫裏亞蒂輕輕的笑，那雙棕黑色的眼睛裏，第一次展現出肆無忌憚的狠毒。
“就是這樣呢，夏洛克，就是這樣呢。”莫裏亞蒂的笑聲因為剛剛的束縛顯得有些嘶啞，但就更聽的人發毛，“我曾經以為你是不一樣的，聰明，陰冷，可是事實證明你也只是個普通人。”
夏洛克一言不發，他的腦袋裏或許在思考者如何脫身，又或者在思考著，那個金棕色頭發的男人。
莫裏亞蒂微微擡起頭，他的眼睛裏是毫不顧忌的輕蔑。那種蔑視是那麽顯而易見，如同看著一個螻蟻：“從華生醫生走進你眼睛的那天開始，夏洛克，你就滾落神壇，你現在就是最普通不過的人類，絲毫不值得矚目。”
夏洛克盯著他，突然，彎起了唇角：“你在欺騙我，莫裏亞蒂，十分拙劣的欺騙。”
莫裏亞蒂一楞，顯然夏洛克的反應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沒有人會死，我不用跳下去，約翰也會很好，因為，我、有、你。”夏洛克最後幾個字說的很有韻律，唱詩一般的跳躍，“只要你在我手裏，我就有把握保證安全，難道不是麽，小吉姆，這明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莫裏亞蒂看著他，低垂了眉眼。
是的，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是掌握了夏洛克的弱點，可是夏洛克卻抓住了這裏面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只要莫裏亞蒂在他手裏，就沒有人會受到傷害，可是這一切所有一個大前提。
“不，你不會。”莫裏亞蒂嘟囔著，有些委屈。
夏洛克慢慢走了幾步，靠近了莫裏亞蒂，微微低頭，是個很暧昧的距離：“正義的天使總是站在我這一邊，但是，莫裏亞蒂，可不要搞混了，我永遠不會和他們是一類人。”
如墨般的黑暗啊。
莫裏亞蒂彎起了唇角，他湊近夏洛克的臉，仔細觀察著男人的眼睛。好看的如同琉璃，在陽光下反射著不同的光彩，那麽美麗。
“我還是成功了呢，夏洛克，”莫裏亞蒂伸出手，撫摸著夏洛克的臉頰，如同在撫摸一件藝術品，“我還是把你拉入了黑暗，墮入深淵，折斷你的翅膀染黑你的羽毛，親愛的夏洛克，我們到底還是一樣的。”
約翰·華生把你拉下神壇，沾染了人類氣息的你永遠不覆當初的靈性，現在你又為了他把心靈獻給撒旦。
愛情，多麽玄妙，甚至能讓人失去信仰。
“我甚至可看到呢，夏洛克，你的羽毛在消失。”莫裏亞蒂瞇起眼睛，表情有些陷入夢幻般的迷茫，“那真美。”
夏洛克眼中閃現過驚駭，想要離開莫裏亞蒂，卻發覺自己的手被莫裏亞蒂牢牢握緊，不得掙脫。
莫裏亞蒂的眼睛似乎在看著夏洛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著的是夏洛克身後那座樓上的男人。他的莫蘭，那蔚藍色的眼睛依然那麽美麗呢，莫裏亞蒂歪了歪腦袋，笑容簡單而無害。
“祝福你，夏洛克。”
祝福你，我的塞巴斯蒂安，希望你會想我。
猛地拔出口袋裏的手槍，槍口伸到嘴裏，莫裏亞蒂開槍開的毫不猶豫。
夏洛克下意識的松開手往後退去，而接下來的事情讓他第一次喪失了基本的理智。
一聲巨響，鮮血蔓延。
那個總是微笑的小吉姆躺在地上，笑容淺淡，眼睛卻依然盯著那抹金色，無神的眼睛中倒映著金發男人的臉，似乎就只執著的想看清男人蔚藍色的眼眶中滾落的一顆淚水。
而後，莫裏亞蒂的眼睛徹底沈寂。
☆、48·巴茲的天臺
洛基之所以被稱為邪神,前者是因為他層出不窮的壞點子，後者是因為他依然保留著身為一個神所應該具備的能力。
相比較於人類,他更加強大,更加聰穎，並且，更加不顧一切。
不過顯然,洛基並不覺得自己必須要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偷聽兩個螻蟻一般的中庭人互相爭吵。是的,即使巴茲醫院樓頂上的莫裏亞蒂和夏洛克的說話聲音並不大，可洛基依然會把他們的交談歸結為爭吵。
因為他們的信仰是那樣的大相徑庭。
洛基百無聊賴的坐在石板上，他可以完美的掩飾自己的身影，讓他得以逃過所有人的眼睛,選取好了最佳看戲角度的洛基把手上的鐵球拋來拋去。這是那個叫做埃裏克的男人給他的,顯然埃裏克對於自己的磁場對洛基無效這點感到很有興趣。
長長久久的爭論其實半點沒進到洛基的腦袋，洛基把更多的心思花費在了觀察不遠處的高樓上埋伏的莫蘭身上。他擁有著比莫裏亞蒂更敏銳的視覺和聽覺，所以他能看到莫裏亞蒂看不到的。
那個金頭發的男人，他的藍眼珠一直盯著的是莫裏亞蒂，而他的槍口，一度對準了拉扯著莫裏亞蒂領子的夏洛克。
這讓洛基輕輕挑起眉尖，寶石般的綠眼睛裏閃過一絲迷惑，接著就是了然和嘲諷。
又一次的背叛，顯而易見，而背叛的理由，那麽可笑。
無論是欺騙他，還是舍棄自己，要做的就是接近他，纏住他，用情|欲蒙住他的眼睛，用愛情麻痹他的心靈，親愛的洛基，你會做得很好。
這是莫裏亞蒂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小吉姆並不知道，這句話讓洛基死死地刻在了腦袋裏。他或許曾經有過懷疑，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切，洛基哪裏還有不信的。
就在莫裏亞蒂毫不猶豫的飲彈自盡之後，莫裏亞蒂吹了聲口哨，然後輕巧的跳到莫裏亞蒂身邊，歪著腦袋看他。人類的眼睛看不穿神的偽裝，所以夏洛克咬著牙的來回張望時沒有看到洛基，莫蘭用微微顫抖的指尖撥動保險栓時沒有看到洛基。
可是，原版已經死的無比透徹的莫裏亞蒂，那雙無神的眼睛卻慢慢有了焦距，裏面，倒映出來的是一個仔細盯著他瞧的綠眼睛男人。
把子彈取出來，我很難受。莫裏亞蒂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傳達出自己的不適。
“先說好，你可別亂動，不然的話血流不止我可沒辦法救你。”洛基聳了聳肩膀，在心裏嘟囔了句“柔弱無力的螻蟻”，伸出手指微微一勾就弄出了子彈——這個塑料玩意兒還真硬——然後手掌拂過，就止住了流血的傷口。
洛基可以制造出莫裏亞蒂已死的假象，可是這些血液卻必須要貢獻出來，小吉姆不惜弄傷了自己的脖子，顯然，他很疼，最討厭的是疼還喊不出來。
小吉姆真可憐。只有眼睛可以動彈的莫裏亞蒂郁悶的看向洛基。
洛基坐到了莫裏亞蒂身邊，小心的躲避開了血跡，然後抱著膝蓋看著不遠處來回踱步的大偵探：“你覺得他會怎麽樣？”不等莫裏亞蒂回答，洛基就慢悠悠的說，“當然，他會尋求他哥哥的幫助，那個也姓福爾摩斯的家夥搞黃了我不少案子。”
莫裏亞蒂轉轉眼球，表示讚同。
“不過我覺得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洛基彎起嘴角，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喜悅感。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高樓，那裏，莫蘭仍然一動不動的趴在窗邊，可他手上的來覆槍卻已經閃爍紅光，“你的同居人顯然對你的‘死亡’很不滿意，瞧瞧，他生氣起來的模樣真嚇人。”
夏洛克已經走到了樓頂邊緣，他在往下看，手放在口袋中的手機根本沒有機會拿出來。
莫裏亞蒂轉著眼睛去看莫蘭，果然看到了紅光閃爍。
自己已經死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莫蘭壓根兒看不到洛基，那麽，唯一的目標就只有已經停住腳步的夏洛克。
雖然笑不出來，可這並不能阻止莫裏亞蒂突然好轉的心情。他躺在那裏，聞得到自己的血液的甜腥氣味兒，冰冷的地板讓他後背生疼，但顯然莫裏亞蒂覺得心裏無比舒坦。
我親愛的塞巴斯蒂安，你好像做了個不得了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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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顯然看到了莫蘭，事實上在莫蘭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時候還是挺好發現的。
他是一個變故，是夏洛克腦袋中三十六種計劃中的唯一的變故。
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站到了樓頂邊緣，往下看了看，沒有任何準備措施的街道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他拿著手機，只要摁下通話鍵就能接通邁克羅夫特的電話，可他卻不能動一下手指尖。
沒有人比夏洛克更明白他那位哥哥的心思，曾經夏洛克被毒|品迷惑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幾乎把整個倫敦都倒了個個兒就為了找到他，甚至不惜動用最精銳的隊伍，差點引發國際恐慌。那是個為了保護他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一旦這件事情讓邁克羅夫特知道，那個男人頭一個犧牲的，就會是華生。
告訴我，親愛的夏洛克，你願不願意用你的命去換華生醫生的命呢？
夏洛克回頭看了看仍然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的莫裏亞蒂，微微閉了閉眼睛。自己或許贏了他，但是到底還是要面臨這個抉擇。
真是幹得漂亮，莫裏亞蒂。
在心裏感嘆了一句，夏洛克回過頭重新面對著湛藍的天空。他擡著頭，看著觸手可及的藍天，下了個決定，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莫裏亞蒂說的沒錯，他掌握了自己的弱點，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夏洛克才能感覺到他的好醫生有多重要。
“邁克羅夫特，你總是說愛情是理智的敵人。好吧，我現在承認你是對的，該死的，你總是對的。”夏洛克低沈的嗓音在天臺回蕩，或許是說給身後的莫裏亞蒂聽，又或許是說給自己聽。
他輕輕吸了口氣，等往下面看的時候，那雙眼睛再次恢覆了美麗而冷靜的光芒。看著走下出租車的華生，他拿出手機，摁下的唯一的快捷鍵。
‘餵？夏洛克，你在哪裏！’華生聽上去很著急，好醫生總是那麽擔憂著自己的同居人。
夏洛克彎彎唇角，輕輕開口說了句：“回到原地，約翰，擡起頭，我在上面。”
擔下所有的罪責，然後跳下去，用最屈辱的方式，用愛的名義，夏洛克知道自己再留下一段遺言後就可以保護他的好醫生不受傷害。
只是，這個過程未免太過讓人厭惡，而夏洛克甚至可以完美的拿捏好自己的每個動作表情，也能猜想到自己的同居人到底會有多難過。
扔掉手機，也扔掉了華生的叫喊，夏洛克張開手臂一躍而下。
在陪同赫德森太太看的肥皂劇裏，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有圓滿的結局，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不過顯然肥皂劇不可靠。
真是，讓人厭惡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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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微微挺直了身體，漠然的看著從天臺上掉落的男人，看著他狠狠地摔在地上，鮮血滿地。
這裏沒有監控攝像頭，沒有M16的人員跟蹤，莫蘭無比清楚這一切。
收起槍，他卻久久沒有起身，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依然盯著對面的天臺不放。眼框裏的那顆淚水早就被風幹了，男人的表情堅毅而果斷，如墨深沈。
就在莫裏亞蒂的身上迸濺出血花的瞬間，莫蘭抓住了一直以來總是在腦袋裏一閃而過的那些碎片。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或許不夠完整，但卻足夠深刻。
最深刻的，莫過於在戰場上，一個黑色頭發的矮小男人撲住了他，被彈藥碎片傷的血流不止。他叫自己上尉，他有一雙棕黑色的眼睛，他叫，莫裏亞蒂。
莫蘭靠著墻，用手緊緊地捏住了自己嗡嗡作響的腦袋。很疼，可是莫蘭那依然零碎散亂的記憶卻無法拼湊出一段完成的過去。他有些後悔自己在心理治療的時候沒有乖乖配合，或許他就該聽從吉姆的，換一個心理醫生。
是啊，自己早就該聽他的，他的小吉姆，他總是那麽有道理。
覺得眼前都開始模糊的時候，金發男人卻握緊了拳頭，淡漠著臉沒有絲毫表情的把槍收進黑色提包裏。這時候，他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
他的手頓了頓，而後摁動了接聽鍵。
無比沈穩，不帶絲毫顫抖。
“安西婭。”他的聲音低沈好聽，是屬於成熟男人的味道。
‘BOSS想知道你的位置，莫蘭，你在哪裏？’
莫蘭的眼睛看向窗外，此時，夏洛克已經被擡上擔架往醫院裏面送，地上的血液已經慢慢變得沒有了鮮活的顏色：“我跟在BOSS弟弟的身邊，我很好。”
電話那邊似乎松了口氣，顯然心提得很高的安西婭對於莫蘭的回覆很是安心，女人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變得和緩起來：‘那福爾摩斯先生的情況如何？BOSS很著急。’
莫蘭的眼睛轉向天臺上，那裏，莫裏亞蒂孤零零的躺著，一動不動。莫蘭站起身來，彎起唇角，露出了個冰冷的笑，可聲音卻依然平淡無波，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
‘那你是否可以回來一趟，BOSS說最近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需要當面跟你說。’
莫蘭把玩著手上的槍，低垂眼簾：“……我會去找他的，一定。”
然後，不等安西婭回應，他就把手機狠狠扔到地上，拿起槍，漠然的扣下扳機。
小小的黑色手機瞬間四分五裂，崩裂開來的零件撒了一地。莫蘭微微擡起下巴，腳上的小牛皮靴慢悠悠的踩上去，然後，用了力氣碾了一圈。
金色的發絲一如往昔的燦爛，但蔚藍色的眼睛卻深沈的如同海水一般。
眸子深沈。
☆、49·第歐根尼俱樂部
莫裏亞蒂並不知道夏洛克是生是死,因為他被洛基直接帶回了貝克街222B，這中間也讓莫裏亞蒂享受了一把瞬移的感覺。
那感覺真難受，就像整個人被壓扁了以後再拉長，憋得胸口都喘不上氣。莫裏亞蒂死死地拉住了洛基的袖子以確保自己不被甩出去,可是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打了個趔趄。談後,他就被無情無義的洛基像是抗麻袋一樣的背起來，還聽到那個人抱怨了句“真沈”。
那你就把我放下來啊！
“洛基，你帶回來了什麽……哦，這不是吉姆麽？”托爾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而洛基則是根本不理會他,扛著可憐的小吉姆大步進了屋子,然後把莫裏亞蒂狠狠的扔在地板上。
莫裏亞蒂悶哼一聲,這一下子比剛剛還來得疼,他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洛基根本是夾帶私貨，莫裏亞蒂很無奈。強撐著地板坐起來，就看到綠眼睛的男人揉著肩膀去拿茶杯，而托爾則是大喊一聲“弟弟你不舒服我來幫你”就迅速的沖上前去倒好茶水端在洛基嘴邊。
洛基挑挑眉，不置可否的喝下去，看起來悠然自得。
單身一人的莫裏亞蒂嘟起嘴吧，十足十的委屈：“壞蛋洛基，秀恩愛分得快……”
“嗯？”坐在扶手椅上的洛基把左腿搭在右腿上，從喉嚨裏擠出了個音節。
莫裏亞蒂撇撇嘴巴：“沒什麽。”爬起來，拿出手絹擦了擦脖子上殘留的血跡，讓看向托爾，擺出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又見面了，托爾，希望你一切都好。”
托爾也回了個笑容，事實上，對於洛基的朋友，雷神並不吝嗇釋放好感。但沒等他說話，就聽到洛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我餓了。”
雖然在洛基面前托爾明顯會讓情感阻礙智商，可是他也看得出來，自家弟弟恐怕有事情想和莫裏亞蒂談論。而這個事情，洛基並不想讓自己知道。托爾不喜歡洛基有事情瞞著自己，可任何拒絕的話在對上那雙朦了層水霧般的綠眼睛的時候，就什麽都說不出了。
“……我出去一下。”托爾果斷的起身，然後抓上一把錢就離開了房門。
莫裏亞蒂扶著墻走到沙發上坐下，對著洛基揚起一抹假笑：“看起來你哥哥對你很不錯。”
洛基卻是滿不在意的撇撇嘴，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屋子角落的姆喬爾尼爾——雷神之錘——那上面隱約的光芒閃爍可不是他眼花。
他的哥哥啊，似乎也開始變得聰明起來了呢。這兩天自己不在的時候恐怕他又和美國的所謂朋友們通話了，那個渾身都是盔甲的小鐵人兒總是不教他做好事，看起來，托兒心中幾乎要被洛基幾乎要消磨掉的戒心，此刻再次生長了出來。
不過幸好，洛基是個耐性不錯的男人，而姆喬爾尼爾也沒那麽聰明，只要自己不使用力量就一切相安無事。
洛基托著下巴，散漫的眼睛看著莫裏亞蒂：“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按照道理，你既然死亡也就沒有了社會身份，想要重新捏造一個身份可是件麻煩事兒。”
對別人來說麻煩，可對莫裏亞蒂來說卻是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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